传统武侠小说(抗战)连载。《牛半招寻道》。作者:丁奇大帅。(一)。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13-1-8 23:55:1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六章
              
    一九三六年十一月四日下午三时许,一条山地区,红军阵地。
马元海集中他骑五师的一个团,再次朝牛幺娃他们守的这个山头冲,这是两天里他们的第十次冲锋。 敌骑兵的马匹壮,骑术好,马刀锋利,他们所到之处树木都遭砍半截。“得得得”的马蹄声,震得雪地的雪花接连往上跳。敌人伏在马背上,红军开枪也打不着他们。转眼间,他们冲到阵地前,跨过工事,挥刀就砍。许多红军战士没来得及拉开枪栓,就被他们砍死,牺牲一百多个红军。牛幺娃看着急红眼:
“机枪排!”
“到!”
  “给我扫射,打死他个狗日的!”牛幺娃气得脸变了形。
  “哒  哒   哒 ……”愤怒的火焰喷涌而出,敌人渐渐退回去。
“明天,我们集中所有的骑兵,分成三个梯队,每个梯队之间间隔五十米左右,轮番进攻,必须要把面前这支红军全部消灭!”马元海跟他的参谋长马廷祥商议道。
“好,我亲自带队冲锋!”马参谋长主动请命。
牛幺娃看望受伤的战士,召集营长连长开会:“明天的仗不能象今天这样打,先把没有负伤的集中,把我们的手榴弹全部拿过来,组成第一个投弹梯队。所有的战士都上刺刀,把他们拉下马来,跟他们拼刺刀。机枪排组成最后一个梯队。明白吗?”
“明白!”
“为战友报仇!”战士们满腔怒火似乎要熔化脚下厚厚的雪冰。
第二天早上,敌骑兵挥舞马刀,“啊啊”地吼叫着,风驰般杀过来。等他们靠近,牛幺娃掷出第一颗手榴弹,顿时,手榴弹满地开发,马匹受惊后,团团乱撞,第一梯队的敌人混乱不堪,第二梯队的已冲上来,牛幺娃命令继续投弹。趁他们人仰马翻之际,牛幺娃抓起大刀,跳出阵地,扬臂高呼:“同志们,杀啊,为我们的战友报仇!”
“杀……”红军战士们冲出山坡,拿大刀的,端刺刀的,如发怒的雄狮,奔过去。
牛幺娃持刀又砍又杀,就是发狂的野牛。砍手,剁脚,劈肩膀,敌人们鬼哭狼嚎,完全被牛幺娃他们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拼死拼命的气势吓着,逐渐后退。可牛幺娃他们不管那么多,仍然朝前杀,大刀砍钝,又捡起地上的刺刀。捅胸膛,切大腿,刺喉咙,他的身后是长排敌人的尸体,是一条血河。
这样的拼杀到中午过后,马家的骑兵终于支撑不住,丢下一千多残尸,溃败而逃,他们的参谋长在这场混战中身亡。
战场上的硝烟仍在翻滚,白茫茫的大地静默着,头顶那轮耀眼的太阳,再次目睹人世间的悲怆。
红军战士牺牲九百多。牛幺娃站在自己战友们的身旁,宛如老家的那座大山,巍然屹立,眼干无泪。

“弟兄们,收拾好家伙,这次我们必须突围出去,如果留在这里,只有死,红军不会饶过我们的。”十一月十一日中午,敌骑五师工兵一营的马营长继续在鼓舞士气。
  牛幺娃的部队把马营长他们围困在土门堡,外面是他们工兵营原来自己挖的阵地,堆满大块的土石,多数重二百斤左右。马营长率部冲锋七次,每次都被牛幺娃的战士狠狠地打回来。
   敌人们横下心来,反正进退都是“死”字,那就拼。带足弹药,再次朝牛幺娃他们的阵地冲过来。
   红军战士虽然人数占优,可他们的武器落后,子弹严重短缺,稀稀拉拉的枪炮已经抵挡不住敌人的多次冲杀。牛幺娃犯急了,低头看见脚下的大块土石,嗯!有救!
拼死突围的敌人杀到眼前,牛幺娃下令:“搬土石砸死他们!”说着,搬起二百多斤重的石块扔出去,砸得敌人头顶开花。战士们学他的样,也举起土石砸向敌人。
牛幺娃抱的石磨盘有四、五百斤重,这个石块只有它的一半,相对牛幺娃来说,这些石块就如皮球,他抛的又远又多,冲上来的敌人成群的倒下,纷纷后退。
马营长在后面,看见“神勇”的牛幺娃,心里吓得连连发颤,从来没见过如此威武的人,他赶紧问退回来的兵这个人是谁。
“他就是红军中拼刺刀最凶的那个牛团长!”
“看来,我们是不可能突围出去”马营长叹息道。
最后,反复权衡,马营长决定投降,他带领一百六十多个弟兄自愿加入红军。牛幺娃亲自迎接他,并表示热烈欢迎。
“你们为什么有那么大的力气?”马营长想不通。
“呵呵,那都是你们逼的,再说我们随时准备跟你们同归于尽”牛幺娃笑哈哈地回答。
这件事,在西路军和马家军中,都引起巨大轰动,极大地鼓舞红军的斗志,却动摇马家军的军心。
在这三个多月艰苦的拉锯战中,没有救援,没有弹药,红军渐渐地处于弱势,特别是经过高台九天的苦战后,因寡不敌众,最终失守,红军战士牺牲两千多,元气大伤。到一九三七的一月二十三日,西路军仅余一万多人,决定固守倪家营子。马家军组织七万多人的军队,疯狂地进攻,发誓要把红军彻底消灭。西路军总部把红八十八师安排在倪家营子的西南方向,那是敌人进攻的重点。根据熊师长的部署,他命令牛幺娃带领他们团的一个营驻守在最突出阵地王家屯庄,必须守住,绝不能让敌人突破。
“是!保证完成任务!”牛幺娃响亮地回答。
拂晓,王家屯庄阵地。
“轰隆隆……”密集而猛烈的炮火暴风雨般落下,刺耳的爆炸声震醒牛幺娃他们。马家军组织上万人朝红军阵地扑过来,前面的抱着轻机枪,后面的督战队端着明晃晃的刺刀,黑压压的。敌人的机枪子弹打得雪土块飞跳,半个小时后,红军这边的枪声逐渐稀落下来,他们的弹药不足。
不能这样硬拼,赶快撤到第二道工事。见敌人来势凶猛,牛幺娃下达撤退命令。
赶快准备好刺刀,手榴弹,大刀,趁敌人还未巩固工事,冲上去再把阵地夺回来。他布置新的作战计划。
“杀……”红军战士们高呼着,跃出坑道,饿虎一样奔向敌人。七、八个敌人围住牛幺娃厮杀,他一连捅断四把刺刀,再取出背上的大刀,好得他在“震天镖局”练过几招刀法,这会儿正好用上,砍肩,劈头,刺肚。大刀砍缺口,他又从地上拾起枪,拿枪托砸,接连砸烂十几把枪。他的旁边,是大堆敌人的尸体。他的战友们跟他一样,用刺刀、大刀杀,用枪托砸,有的战士用雪地的石块砸,有的紧紧抱住敌人,用牙齿撕咬敌人的耳朵、脸。
面对如此“疯狂拼命”的红军,面对红军这种视死如归的气势,马家军胆怯,慢慢退却。牛幺娃和他的战友们又夺回他们的阵地。
“牛团长,你负伤了!”有个小战士喊道。牛幺娃这时才感觉到大腿有点疼痛,他伸手摸到大把血块。腿上被敌人的刀划了个大口子,白生生的骨头清晰可见,几块肉掉在外边。把两块烂肉扯拢来,用自己的衣服撕成布条,左右捆绑,算是包扎。
牛幺娃他们个个都成为血人,头上,脸上,血渍斑斑,衣服全都被鲜血浸透,甚至能拧出几斤血水来。汩汩流淌的血河,把本是白雪覆盖的皑皑大地,冲刷成鲜红的“红土地”,走上几步,脚趾间血水直冒泡。
阵地遭马家军攻下,红军战士们又夺回来,这样反反复复四、五次,到晚上,阵地仍然在牛幺娃他们手中。
按照师部的命令,每二十人组成夜袭小分队,牛幺娃组织三个分队,和其他兄弟连队的夜袭分队去偷袭马家军营地。牛幺娃亲自率领自己的小分队,悄悄接近敌人。
出发之前,牛幺娃用衣服包满袋子石头。他命令战士们跟在他后面,走到敌人营地,运用他的飞石功,几块石头就打倒两个哨兵,跳进去,掌断颈椎,拳冲胸膛,手扭小腿,他先把前面十几个马匪制服。战士们上来投完手榴弹后,又是机枪扫射。敌人们被打得晕头转向,乱作一团。等他们清醒过来,小分队早已跑脱。东边刚刚安静,北边又是手榴弹和机枪声。敌人们慌了阵脚,不知道过来多少红军,东拼西杀,疲于应付。
牛幺娃因大腿负伤,绊倒在雪地里,战士们把他抬回来。刚躺下,他感觉到剧烈疼痛。没有消毒药品,红军战士们都是煮的盐水来消毒。
给我拿碗盐水来。他说完这句话,就晕过去。
“牛团长,王营长不行了!”第二天清早,战士们喊醒牛幺娃告诉他。
他拖着痛得钻心的腿,走过去,抱起被敌人刺穿肚子的王营长:“你一定要坚持住,坚持啊!”他大声喊。
“团长,你们替我多杀几个马匪,报——仇——!”王营长气息奄奄地说。
“我们一定给你报仇!”
“我——先——”话还没说完,王营长就断了气。
他抱着王营长尚有余温的身体,回头看看其他的伤病员,更觉心痛不已。受伤的战士们躺在雪地里,有的手抓雪团就着枯草咀嚼下肚,有的饿得只有进气没有出气,有的伤口血脓水满身流。军服早已被撕烂,大半截身子裸露在外,凛凛雪风呼啸而过,如剐似割。大多数的红军是饿死、病死、冻死的,可就算如此惨烈,红军战士中没有半句呻吟,没有谁叫苦叫痛,大家都是支撑着互相照顾,互相搀扶。看着眼前这些“铁人”一样的战友,牛幺娃热泪盈眶:
“这样勇敢的战士,眼睁睁看他们牺牲,却不能帮助他们,我真是无用啊!”他陷入深深地自责中,抡起拳头,疯也似地捶打面前的雪团。
他举起双臂,恨不得用拳头冲散半空中阴霾的乌云,“嗷嗷”嚎叫着:
苍天啊,苍天啊,你睁睁眼吧——
狂风裹挟着他嘶哑的嚎叫声,在空旷无垠的黄土高原震荡,传得很远,但没有回声。
他们在这里坚守五个昼夜,打得最后只剩下九个人,才奉命撤退。到三月中旬,一万多人的红军队伍仅余三千多,他们边打边向祁连山区突围撤退。经过三月十三日的马滩场战役,红军尚存二千多人。
马滩场战役中,牛幺娃受伤的大腿使不上劲,又冷又饿,拼杀刚刚开始,才杀三个敌人,手脚就软弱无力。敌骑兵奔跑过来,马刀砍在背上,他倒下,倒在他战友的身旁,倒在枯草中。鲜血染红周围的雪堆,白的雪,红的血,分外刺眼。
鼻翼翕动,一丝丝气息在口腔游走,时断时续。愤怒的双眼瞪得圆圆的:
不甘心啊——
马匪挖个几十米深的大坑,他们根本不管重伤轻伤,不管死的活的,都拖到坑里埋掉,多数红军战士就这样被他们活埋。马匪们刚刚离开,住在附近的村民们赶紧去刨土,救出那些还有半口气的红军战士。
发表于 2013-1-9 21:46:3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七章
                       
牛幺娃再一次回到他的老家——大宁厂,看见盐泉水从龙头嘴中流出,“哗啦啦”地响……在青山绿水中畅游……皎洁月光下,七里半边街那一排排黑黝黝的吊脚楼……云台观的夕阳……九华山天台峰的云海……跟王营长他们一起打仗,跟马匪拼刺刀……疼,撕心裂肺地那种疼……通红的转转火堆……
手脚抽搐,浑身发抖,汗水打湿衣服,他想喊,想叫,可喊不出来,也叫不出来。只是觉得疼痛难忍——感觉到眼前有片亮光,无论怎么努力,就是抬不起眼皮,睁不开眼。听到人声:
“这个人的命硬,这么长两个口子,晕了七天七夜,他就是不断气。”武大爷用白酒给牛幺娃清洗伤口,感叹道。
“嗯——”,牛幺娃叫一声,身子抖动。
“爷爷,他醒啦”旁边还有小孩的惊叫声。
听到这样清晰的小孩说话的声音,牛幺娃有了意识:
莫非自己还是活起的?在阳间?他微微抬起眼帘,从缝隙中看到老人和小孩围在他的身旁,老者的手中拿着瓶子。
“我——”牛幺娃想起身,问问是怎么回事。背上的伤口扯得生痛,动弹不得。武大爷知道他的意思,按住他:
“长官,你不要动,我们是这里的农民,马匪把你们活埋,你们当中那些有一口口气的,我们就背回来,给你们治伤。前几天,从你们那个坑里,刨二十几个出来。我把你背到我家里。”武大爷慢慢跟他解释说。
“你们救我们?你们怎么办?”牛幺娃没弄明白。
“红军是穷人的队伍,打仗卖命是为我们。我们虽说不能去战场,但救你们是应该的。”武大爷继续说,“你昏睡七天,伤口我天天洗过,用我们这里的药给你敷上,可能要一个多月,你才走得路”
“多谢,”牛幺娃说话还是有气无力,极度虚弱。
因马匪隔三岔五地要来搜索散落的红军,武大爷把牛幺娃藏在屋后的地窖中。等他们走远,再把他抬出来晒太阳,给他洗伤口,敷药。
在武大爷他们的精心照料下,他的伤口慢慢愈合,身体恢复大半,能自己下地走路,手脚都可以活动活动,气力仍觉不足。他每天坚持静坐,运用腹式呼吸,调整体内真气,慢慢增加功力。
五月初,武大爷给他敷完药,刚刚坐下,马匪撞门而入,发现牛幺娃,上前架住他拖起往外走,没给他半点反抗的机会。武大爷前去阻拦,马匪举起枪托砸中他的肩膀,几声惨叫,武大爷应声倒地。
“啊!啊!——”牛幺娃咆哮着,如发狂的野兽。

“啪、啪、啪”,鞭子声在房间回荡,牛幺娃的手脚被他们捆住,吊在木桩上,敌人已经连续抽打近两个小时。
“你投降,到我们这边来直接就当师长。”敌人见威逼没用,就以利诱。
“呸!休想!今天你们打死我,二十年后老子又是好汉,还是要来杀你们!“牛幺娃狂吼道。
“打,看他骨头有好硬!”敌人气疯了。
又是猛抽,打在牛幺娃的伤口上,皮鞭扯起小块生肉飞落在地,鲜血小小喷泉似地喷洒出来,阵阵裂肺般地疼痛,再次昏死过去。敌人用水浇醒他,继续打。牛幺娃没遭打死,几个马匪自己倒累坏。
“红军的骨头硬是铁打的。”
他们把牛幺娃抬回一间大房子,这间房中共有五百多个被俘的红军战士。等马匪离开,战士们围上来:
“他就是我们军中拼刺刀最凶的那个牛团长。”有三十军的战士认出他。
“快点拿盐水来给他洗伤口!”
过两、三天马匪把他架过去拷打半天,打得皮开肉绽的再送回来,这样折磨近半个月,他的身上没好肉,最后敌人见实在没办法说服他投降,就不再打。战友们天天拿盐水给他洗伤口,用偷来的白酒给他消毒疗伤。十多天后,伤势刚刚有些好转,牛幺娃撑起身子想冲出去,跟马匪拼命。
“牛团长,你现在不能这样,先养好伤口,我们都还指望你带领我们逃出去。”战友们劝说道。
听到战友们这样说,他冷静下来,明白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马家军连年打仗,民间大部分的青壮男丁被征用,公路、桥梁等等工程,没人修,平常都是强迫老弱劳动力去干。现在他们俘虏几千红军,就把他们编成“补充团”,要他们去做修路、架桥等这些苦力活,为防止红军成群结队的造反逃跑,把他们四十多个人组成小组,每个组之间间隔两公里路左右,安排一个班的士兵,荷枪实弹的看管着。
牛幺娃他们的那个小组安排在小山脚下修公路。这段时间,战友们帮他疗伤,等他们都入睡后,他静坐调整气息,想尽快恢复功力。两个多月后,他基本上能下地自由行走活动。
七月下旬的晚上,牛幺娃他们回来,他悄悄地对战友们说:
“这些天,我看好逃跑路线,明天在收工的时候,我们干掉马匪,逃走!”牛幺娃说出他的计划。
“收工的时候,天差不多黑了,我去干掉班长和前面那两个马匪,你们三个人一组,干掉一个马匪,现在我们来分好组,明天直接行动。”
“好!牛团长,跟着你,我们不怕!”红军战士鼓足劲,都想逃出去。
第二天下午,假装努力干活,牛幺娃故意靠近站在最高处的马匪班长,趁他们注意力分散的时机,他抡起手中修路的铁镐,砸中班长的头,有个士兵准备开枪,牛幺娃的铁镐直冲他的胸口而去,他捂住胸膛“扑通”倒地,紧接着牛幺娃扬起铁镐头横砍第三个士兵的颈脖,半分钟,这三个敌人就遭牛幺娃收拾。他的战友们看见牛幺娃的行动,都按照分工,把自己的目标打倒,用石头、枪托砸死敌人。其中有个跑脱,站在山头,要开枪,牛幺娃抓起大石头,瞄准敌人的脑门,用他最大的气力,飞出去,打得敌人的头鲜血直流。牛幺娃纵步上前,挥掌劈断他的后颈。敌人立马倒地,叫都没来得及叫。两分钟左右,牛幺娃和他的战友们就消灭看守他们的敌人,然后,牛幺娃带着他们沿小路跑。
牛幺娃他们拼命地朝东边跑,直跑得腿脚都打软,才停下来。有几个体质虚弱的战友是连滚带爬,半路上确实体力不能支撑,大家就分头跑,约定将来延安见。
最后,牛幺娃的身边只剩两个小战士。他们三人来到山坳,躲在破败的窑洞里,白天躲开马匪的搜查,晚上赶路。十多天后,他们来到黄河边。
趴在远处的小山头,看着黄河的渡口,白天是肯定不能去的,人多,只有等到晚上,人散尽才敢去问问。
接近夜半时分,牛幺娃他们悄悄走到河边,找到渡河的老大爷。大爷听说他们是红军,要过河回延安,二话没说,马上挪开渡船,准备开船。牛幺娃不禁感动万分:
“大爷,这么晚,怕您老人家有危险,我们不过。”
“你们为我们打仗卖命,现在能救你们,那是我们应该做的。这条河我走了几十年,熟悉,不怕,明天你们就有危险。”老大爷跟武大爷几乎是同样的答复。
牛幺娃听到大爷这样的回答,这才知道他们为这些人打仗,就是死一百回都值,更加坚定他追求的“为他人谋福”的信念。
过完河,牛幺娃他们叩谢摆渡的老大爷,就着漆黑的夜幕,便又匆匆上路。
第二天大早,肚子疼,穿孔似地生疼,惊醒牛幺娃。饿啊,又是那种要命地饿,直想啃石头嚼黄泥土啊。他们三个倒在土山脚下,已经是十多天没吃什么东西,就连树皮都扯不到。
杏树湾的任大婶出门放羊,刚走过小树山的山顶,就看见山坡下躺着三个人,她仔细瞧瞧他们身上血迹斑斑破烂不堪的军服,猜到他们是红军,赶紧回家叫来其他的乡亲,摸摸他们的鼻孔,还有气,其中年长的乡亲说:
“是红军,他们这是饿晕倒的,赶快拿两个黑面馍馍和一碗水来。”
任大婶她们把馍馍掰成碎末,和在水中,一口一口地喂牛幺娃他们。两个小时左右,牛幺娃才模模糊糊地醒过来,看见面前的乡亲们,还有他们手中端的碗,明白是什么回事。他想站起来磕头感谢,全身却疲软无劲,大口喘气边断断续续地:
“我们是——渡河打仗的——西路红军,要——回延安——”
“我们知道,你们现在饿成这样子,先在我们这里休息几天,等你们的身体好些,才走得动”任大婶热情地说。
牛幺娃指着跟他同行的四川籍老乡小战士孙小河:
“他受了伤,身体最虚弱,又跑这么远的路,快撑不住,你们先救他”
众乡亲把他们扶到家中,特地给孙小河灌中草药水。他整晚都在发高烧,说胡话,到第二天晌午,气息奄奄,不能再坚持,牛幺娃把他紧紧抱在怀中:
“兄弟,你要稳起啊,要坚持!我们一起回老家啊!”他哭喊着。
“牛团长,我要——回延安——,你把我的帽子——带——回去——”小战士鼓足劲,说完这句话,咽气牺牲。
牛幺娃摘下他头上那顶缺角的军帽,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吼道:
“小兄弟,我带你回去——”
“请你们把他埋深些,上面不要留坟头,免得以后敌人来打扰他,让他安心,我们四川人就相信这个。”
牛幺娃仍然浑身疲软,连掩埋战友的力气就没有,这时他才知道英雄也有无能无力之时,只好特别嘱咐乡亲们,替他完成自己的心愿。

路上,他们全靠乡亲们的救济,走走停停。一九三七年的十月初,在安塞附近,遇见红军的巡逻队伍,才被救助回到延安。
在战地医院休养半年多,牛幺娃的身体和功力逐渐恢复。到一九三八年的四月底,他找到张政委,要求读书识字,张政委把他安排到延安抗大读书学习。
发表于 2013-1-10 17:15:2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八章
              
一九三八年五月,日本伊贺地区,高山密林中。
在两棵高大的树枝间架着一根竹竿,离地约有三十多米高,下面摆满乱石。旁边站着十多个黑衣忍术练习者,二十岁左右,满脸的严肃紧张。上忍(忍者中级别最高)忍者石川正木正在训话:
“作为我们伊贺派忍者中,没有失败者,只有生者和死者。在执行主人交待的任务中,完成任务并胜利归来为生者。反之为死者。今天,我们再次进行平衡感训练,摔下竹竿落在乱石中成重伤者,直接退出。明白吗?”
“明白!”
“在跑动过程中,注意吸气提身,前脚掌快速移动,点到竹竿即可,我再给你们做回示范,你们再次仔细观看揣摩”石川正木厉声呵斥道。
石川作为伊贺地区最著名的忍者世袭家族,每个小孩不论男女生下来就只有一种命运,那就是当忍者,从五岁起就要开始严酷的训练,在这过程中致死者,无人对你负责,也没有补偿。石川正木今年三十六岁,已经历三十多年的艰苦训练,现在是家族中忍术的第五代传人,肩负着培养最新忍者和接班人的重任。
抓住树梢,鹞子翻身,两个纵步,像轻盈灵巧的燕子,稳稳地落在离地三十多米高的树杈上。吸气,提身,点步,石川正木在竹竿上跑五个来回,地上的小忍者们看得倒吸凉气,心中暗生敬佩之情。
“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小忍者们口中虽然答应地爽快,但心中依然有几分害怕。
“上!”他们排队准备上竹竿。
每个忍者要求跑十个来回。碗口粗的竹竿横搁在树枝间,两端没有固定,人踏上去,若用力过度,竹竿会晃荡也会滚动,所以练习者必须学会运用气息,轻身,点踏步。练好在竹竿上稳当地跑步,执行任务时,在屋顶、墙壁奔跑行走如履平地,这是忍者的入门功夫。
跑到第九个来回时,有两个小忍者跌落下来,摔在乱石堆中。
“搬走,扔掉!”石川正木似石头雕塑,对这两个掉下来的人不屑一顾,冷冰冰地:
“上第二关,刀剑阵!”
刀剑阵长达两公里,第一段路程是用绳子把两千多把锋利的大刀倒挂在树上,第二段是把剑和枪尖倒插在地上,布置成“刀尖林”,要求忍者快速穿插越过,最慢的和身上刀剑划伤最多者,将被放弃。        
“刀剑阵”考验忍者灵敏的反应力和展转腾挪躲闪的功夫,几百把高矮长短方向各不同的刀口枪尖,必须有异常敏感的判断力才能通过。每天的训练中,总有几个忍者浑身上下被划伤几十道口子而不能过关。
过了此阵者,马上要过耐力训练关。双手抓住树枝,悬空挂在树上,脚下布满竹尖梭标,若有不能承受者掉下来,竹尖会直直地刺穿脚底。两个时辰后,他们开始长跑,身背五十多斤的重物,要求在丛林中奔跑近一百里,最后达到目的地者,将被杖打几十棍,或被直接赶回丛林中。
等他们刚刚跑完这近百里的山路,用他们尚余的那点气力,同伴之间还要进行徒手搏杀。这种搏杀过程中,强者可以当场杀死不能坚持的忍者。所以,每个人都是拼死拼命,否则,你就不能活过今天。
在长达几十年的训练过程,以上科目仅仅是忍者一天的内容。更为残酷的每两年的升级生死战中,只有最后的胜利者,才能从“小忍”升级到“中忍”。
“嘭——”石川家树一拳把大野林二打倒在地。“咚——”大野林二纵身跃起,反手挥拳又把石川家树打倒。他们都扑倒在地上,恶狠狠地死死盯着,恨不得用这点力气掐死对方——
他们都是过竹竿,穿刀剑阵,跑完百里山路,今年仅存的两名升级“中忍”的争夺者,现在到了最为关键的徒手搏杀。石川家树是石川正木的侄子,今年二十八,在连续六年升级争夺战中失败,去年他败给了小林川内,作为家族未来的传人,今年是他最后的机会,他面临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被竞争者杀死,要么杀死竞争者升级。
大野林二拿来刀,“唰——”从石川家树的头顶劈下来。石川家树运用他闯刀剑阵练习的反应力和躲闪能力,侧身闪过,锋利的刀口划破了他的衣角。
石川家树从同伴手中抢来长刀,冲上前去,火光四溅,人影飞舞。他们跃上树枝间,捉住树梢,猿猴一般,跳过来,窜过去,刀锋过处,树枝树叶“唰唰”落下。
石川家树抱着必胜的决心,用尽最大的功力,招招直取大野林二死穴,不给他还手攻击的机会。大野林二见石川家树气势汹汹,志在必胜,他暂无取胜的把握,跳下大树,悄悄摸出自己的暗器,沾了毒药的三个铁蒺藜,等着石川家树跟他下跳的瞬间,瞄准他的上中下三路,掷出去,令其防不胜防,杀死他。
“嗖——”石川家树明显感觉到前面有股寒嗖嗖的冷风扑面而来:“不好,是暗器!”他知道大野林二的手法,赶快变化身形,仰面倒地。
就在倒地同时,石川家树飞快地摸出他的暗器,有剧毒毒药的飞镖,他瞄准大野林二的太阳穴、喉咙、和胸口,估算他躲闪的方向,攥紧手中的长枪。
“嗖——”大野林二也感觉到了那股寒气直逼脑门:
“石川的毒飞镖!”他旋转身子,闪过飞镖,朝右边侧扑。
看见大野林二躲闪的方向跟自己估算的一致,在他的身体离地仅有三寸多的瞬间,石川对准大野林二的胸口,飞掷手中紧握的长刀,寒光乍现,刀尖刺穿他的右胸,把他“钉”在地上,大野明白自己输了。他双手握住刀口:
“我认输,你杀死我吧——”大野林二口吐血泡,有气无力地说。
“石川家树升级成功,成为今年的中忍忍者!”石川正木完全不理会倒在地上的大野林二,举起他侄子的右手,高声宣布。
围观的人群中阵阵欢呼。
一九三九年一月,日本甲贺地区,深山峡谷中。
甲贺的忍者除了训练跟伊贺忍者相同的基本技能外,他们还必须特别学习毒术,自配上百种的毒药,施毒解毒,杀人于无声无形之中。
悬崖下巨大的岩洞中,一位老者正在细心地指点一个约摸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告诉他配药的主要成分、比例及炮制方法:
“野田矢川,今天教你配的这个药是‘七心海棠’,它的花瓣上有七个小小的黄点,经我们十二道提炼,再加上断肠草、五毒粉,它就成了天下剧毒之王,无色无味,敌人防不胜防,而且人死时脸上还带着怡然的微笑。”
“怎么使用?”野田惴惴不安地问他的爷爷。
“在跟你敌人决战之初就要用,让他们丧失战斗力。确保自己绝对的胜利。”野田的爷爷坚定地说。
野田矢川的家族是甲贺忍者的代表,他们世代为忍者,他今年二十五岁,经过近二十年最艰苦的训练,他的爷爷打算把他精心培养成家族的接班人,现在的他已经能熟练配制几百种毒药和解药。
绝命谷风神洞的四周,野田家族种了许多的奇花异草,养着剧毒的各种虫子,有五十多个弟子每天忙碌着调配上百种的毒药,过几天,就有不小心的无意之中碰到了什么毒药,自己中毒身亡,同伴们就把他们的尸体扔下崖底,几百年来,可能有上千人命丧峡谷中。
最为紧张刺激的就是每年八月的“斗毒大赛”。现场摆满几百种毒药的原药,当场调配,喂食他们养的鸡来做实验,另外的弟子马上调配出解药来,失败的,当天驱逐出山谷,并且终身不得从事毒术行业,否则遭伊贺忍者的追杀。最后一关也是最为惨烈的就是以忍者自身作为实验品,赢者升级,输者中毒死亡的尸体直接丢弃。
“野田矢川!”
“在!”
“出队!”
“小川浩林”
“在!“
“出队!”
“你们现在开始斗毒!”年长的老者大声命令道。
所谓“以身斗毒”就是自己要品尝出对方给你挑选的毒药,在最短的时间内,根据其毒性自配出相应的解药来,否则,自己就会被毒死而遭抛弃。
“嗯,他这是天溃散”,野田矢川用舌尖舔一点点,觉得浑身奇痒,便知道小川浩林给他的是这个,他马上调制“五龙丹”来解毒。
野田矢川给小川浩林选的是他跟爷爷刚刚调配的最新毒药“七心海棠”,因它无色无味,小川浩林反反复复尝味,就是不知它到底为何种毒物,每多尝一次,五脏六腑好似马上就要爆裂,疼痛难忍。持续近两个小时,他未能完全配制出解药,渐渐地,身体不能控制,嘴角歪斜,露出很特别的微笑,手脚抽搐,口吐白沫,气绝身亡。
“扑通——扑通——”小川浩林的尸体滚下悬崖的声音在峡谷间回荡,沉闷,刺耳。
一九四零年五月,日本冲绳岛。一年一度的空手道段位总决赛正在进行。
在每个科目的竞赛中,最末的两位选手要被淘汰,最后比赛的是空手决斗,直到对手倒地不起或主动认输,没有任何保护器具,打死或打伤俱不承担责任。
第一个科目,手举三百斤重的石锁。这关淘汰的是桑木浩和藤原三木。第二个科目,拳头击打木板,几十块木板重叠,举拳打碎木板。小林朝二击碎二十二块,石原子击碎二十八块,他们俩出局。第三个科目,掌刀击木棒,是直径达十公分的圆木棒,挥掌击断,规定时间内完成数目最少的淘汰。第四个科目是肘击岩石,全部挑选的是厚度十五公分的板石,要求用肘击断。第五个科目,用脚踢断栽在地上的木桩,每根桩直径达三十多公分。在以上科目中胜出的分成几个小组,进行空手决斗,每个小组的第一、二名再来相互决斗,选取最后的胜利者升级为黑带空手道。
木部勇和大岛义诊成为今年两个决战对手。他们两个的功夫势均力敌,不到最后,谁也不敢自称是胜利者。
大岛义诊大力推掌,打中木部勇的胸肋,木部勇后退三步,并感觉胸腔内像钢针扎,刺痛难忍,他明白大岛这掌打断他的肋骨。
木部勇吸口气,稳住步子,大岛出左拳再次直冲他的太阳穴打过来,木部勇低头闪过,顺手抓住他的手腕,旋转半个身子,肘尖猛击大岛的心窝,翻身起来挥起掌刀砍中他的后颈,再扭断他的左手小臂。这三个动作一气呵成,两秒钟内大岛就趴在地上无法动弹。
木部勇的这套动作以及他的反应力他的力量都让现场的围观者倍觉惊诧。无任何悬念,他成为今年的胜利者,顺利晋级空手道级别最高的黑带选手。
第二年的冠军是大石正三。
发表于 2013-1-11 17:06:4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九章

一九四一年二月,日军华北总司令部冈村宁次作战指挥部,日军各高级将领正襟危坐,冈村宁次呵斥:
“共产党率领的八路军在这次的‘百团大战’中,破坏我们的铁路九百多公里,公路三千多里,攻克我们的据点二千九百多个,我方伤亡包含伪军总计四万五千余人,彻底打破我们的‘囚笼政策’。这是我们皇军进入中国以来最大的失败,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耻辱,更是你们的耻辱,明白吗?”
“哈依——明白——” 将领们闷声地回答。
“现在我们要报复,要雪耻,血洗他们的华北地区,夺回我们占领过的土地!”他近乎病态地叫嚣。
他转身指着墙上的地图,下达作战计划:
“现在,集中我们方面军所有的兵力,组成六个兵团,配备我们最好的武器,从郑州到太原,沿途执行‘大扫荡’,把每个村庄的中国人杀光,把村庄里有用的东西抢光,带不走的东西包括他们的房子放火烧光,执行‘三光’政策,一定让中国人知道我们的厉害,把我们在‘百团大战’中的损失夺回来,让他们付出更多更大的代价。明白吗?”
“明白——”日军的将领们齐声回答。
“在你们的扫荡行动中,以寻找和摧毁八路军总部为重点。给你们十天的准备时间。凡不能完成任务的或执行‘三光政策’不彻底的,回来后我亲手枪毙!”冈村宁次鼓起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面前的这些将领,狠狠地狂叫道。
“是——”
从此,华北大地笼罩在血雨腥风之中。
日军的坦克如入无人之境,轻易地推倒村庄的那些泥土围墙,上千人的日军冲进村庄,见人就开枪,粮食抢完后,把没有杀死的人集中赶到村庄的中心地带,机枪扫射,再放大火烧毁整个村子。广袤的华北平原大地上,滚滚黑烟遮天蔽日,哀号遍野。在短短的一年多时间里,约有二百七十多万中国人死于“三光政策”。

四月中旬,河北易家庄。日本鬼子把全村二百多人押送到村里最大的那棵槐树下,要他们交出八路军的伤病员。
“皇军说了,只要你们说出八路军是哪几个,马上放你们回家”伪军翻译官扯起公鸭般的嗓子,高叫着。
人群中尽是沉默,人们都咬牙切齿地瞅着日本鬼子。见村民没有动静,日军联队队长下令:“先把花姑娘的抢过来!”
日本人端着刺刀闯进人群,把几十个女人推出来,赶到他们背后的那间大房子里。人们开始骚动,有几个男人大声呼叫着自己的女人朝前奔,“哒——哒——”一阵机枪扫射,十多个人倒下。人们退回去。
“你们还不说?”
“把他们的小孩抢过来!”日军队长再次命令。
十几个不足一岁的婴儿被日军搜出来,孩子们“哇哇”地哭叫声,显得格外清脆。
“你们还不交出来的话,他们就用刺刀活活挑死这些小孩,你们赶快说吧!”伪军翻译官又号叫道。
有人嚎啕大哭,人潮往前涌,试图夺回这些小孩。机枪声响起,更多的人倒下,但没有人把受伤的八路军指出来。敌人见不能吓到村民,下令挑死这些小孩,十多个日军端着晃眼的刺刀,倏地刺穿那些婴儿,鲜血顺着刀尖汩汩地流淌下来,日军还在“哈哈”地大笑,觉得刺激过瘾。
人们被彻底激怒,奋不顾身地冲过来。十多挺机枪喷吐着火苗,一百多人如刀割的高粱秆子,依次倒地。
“放大火,烧了这个村子!”日军队长有些恼怒。
这只日军联队拉着抢来的粮食和女人,甩手而去。他们的身后,是浓浓黑烟,还有“噼噼啪啪”的爆裂声,在半空中回响。
石岛荒的第一兵团携带日本最先进的电子侦测车,专门搜集无线电收发的电波,作为寻找八路军总部的依据。到四月底,都没能搜索到八路军总部的踪影,冈村宁次发怒,再次命令他的兵团指挥官,尽快找到八路军的总部。
五月初,在山西正庄东边的小山窝,电子侦测车发现密集的信号,经过仔细确认,再察看周围地形,石岛荒认为这里很有可能藏着八路军的总部,他赶紧下令部队隐蔽,等待晚上发起突然袭击。
石岛荒调集十多辆坦克,三千多人,从各个方向围住那个小山村,意在不给八路军留任何逃命的活路。到半夜,他指挥部队突然进攻。
“突、突、突”——“哒、哒、哒”——坦克的轰鸣声、机枪的射击声震得小山村的地皮连连颤抖,可他们遇到顽强的抵抗。日军的进攻来得突然而猛烈,八路军这边招架不住,只能边打边撤退。
仅仅用一个多小时,日军就攻进村子。日军在搜查过程中发现,这里只是八路军的一个团部。石岛荒挥着战刀,气急败坏地嚷道:
“给我搜!追上去,杀光他们!”
其他几个兵团搜查八路军总部的情况,也是没有任何收获。五月底,兵团指挥官回到冈村宁次的办公室,他的额上青筋突起,暴跳如雷:“一定要找到他们的总部,一定要找到他们的总部,消灭他们,消灭他们!
“作战课!”
“到”
“两天之内拿出消灭八路军总部的作战方案,否则,我亲手枪毙你们!”冈村宁次急疯了。
两天后,冈村宁次的办公桌上放着作战计划,反反复复看过多次后,面露鬼怪的笑容,片刻过后,这种笑容凝滞在他那瘦削的脸庞。
作战课的课长上川胜曾经是位被淘汰的忍者,他熟悉那套残酷至极的训练方法,以及他们之中顶尖高手的功夫,他正在给冈村宁次解释他们提供这个方案的理由及可行性。
“共产党善于打游击,他们经常声东击西,东躲西藏,我们的部队这样大张旗鼓地寻找他们的总部,肯定不容易找到。我们组织一支精干的小部队,配备我们最好的火炮,偷偷地寻找,才有可能找到并消灭他们。”上川胜颇有自信地述说着。
“继续说!”冈村宁次有点等不住。
“忍者经过几十年艰苦的训练,并有异常严酷的资格晋级选拔,可以说他们中的每个成功升级的忍者,都是经历生死关的,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他们擅长在各种条件下作战,精通刀术、徒手搏杀、施毒解毒、化装等多种特技技能。”
“他们不会打枪。”
“这个我们可以教他们,经过短时间的培训,他们就能学会使用。”上川胜继续细致地解释。
“那你们的这个五人小组全部都是忍者?”冈村宁次有了兴致。
“两个忍者,两个空手道高手,一个全日本剑术冠军,把他们集中训练一个月,组成强悍的先头战斗支队,他们负责寻找到八路军总部,然后再派我们的主力部队上去消灭。”
“我什么时间可以见到他们?”他性急地追问道。
“给国内的陆军总部上报我们的作战计划,请总参谋部协作,最快半个月之内能赶到我们这里!”上川胜显然是有充分的准备,信心十足地回答冈村宁次的提问。
“现在马上去发报,限他们在六月二十日之前,到我的办公室报到!”他急不可耐地吼叫。
一九四一年六月初,野田矢川正在山谷调配新的毒药,十几个军人风风火火地闯进来,手拿公文,对着野田矢川和他的爷爷宣读:
“野田矢川!”
“在!”
“应陆军军部紧急动员令,现命令你今天应征到我大日本皇军的陆军军团,带上平时经常用的毒药,马上跟我们走!”
野田矢川面有难色,小心地看着一声未吭的爷爷。老人满脸的坚定,肃穆,过了很久,他缓缓地:
“你去吧,现在是战争时期,我们也有上战场的责任!”
三天之内,伊贺派的石川家树忍者、甲贺派的野田矢川忍者、空手道的年度总决赛冠军木部勇和大石正三、日本的全国剑术总冠军佐本朝义,都被紧急应招到日本陆军总部,随后专机运送到中国东北地区的日本伪“满洲国”。
六月十八日下午,他们全都赶到日本华北地区总司令部,冈村宁次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们,眼神中有许多的不信任。
上川胜找到大片树林,请总司令和他的那些高级将领们坐好,让他们见识自己国家的最高武功。
石川家树纵身跃上树枝间,在其中快速穿梭,不见人影,只见树叶晃动,跳跃,攀爬,奔跑,如履平地。野田矢川飞身上树,挥刀与他拼杀。翻上跃下,寒光乍闪,难分胜负。
木部勇和大石正三他们俩低头商量,走过来,对上川胜说要他去几头牛来,上川胜命令士兵赶快去寻找。不久,士兵们找来两头牛。
木部勇扯断树枝,“呼 、呼”抽打其中的一头牛,那条牛发狂了,直直地朝他冲过来。木部勇见状,跨步上前,双手抓住牛角,死死顶住牛头。见有人这样顶撞它,牛更加生气,四蹄飞蹦,后面尘土飞扬,它要把眼前的这个“狂人” 踩死。
木部勇坚信自己的力量,紧紧顶着牛头,顺着牛劲进退。一进一退之中,他瞅准牛发力的方向,顺势掰,把牛头按在地上。牛彻底被激怒,站起来,低着头,疯狂地再朝木部勇本奔过去。他毫不畏惧,继续顶住牛头,再次使劲把牛头摔在地上。这样接连五个回合,最后这头牛爬不起来。
“好!好!”日军将领中响起叫好声。木部勇拱手致谢。大石正三带着那头牛上场。这头牛更加强壮,脾气更加暴躁,没等大石抽打它,就狂奔过来。大石连连躲闪,瞄准时机,双手抓住它的角,跟着它转圈。三圈过后,大石正三飞身跃起,挥掌砍向牛角,牛角断成两截,砍断的牛角飞出去两米多。牛似乎知道自己的角被面前的这个人折断,甚是气恼,顶着另一只角继续撞过来,“报仇雪恨”的样。大石跟它周旋几圈,看准机会,又挥掌砍断牛角。角对于牛来说,就是武器,它知道自己唯一的武器遭人毁掉,十分泄气的样,畏缩地退回到角落里。大石正三高举双拳,“嗷嗷”地嚎叫。
这时观看的日军将领反倒异常安静,他们惊得哑口无言,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们怎么也不会相信人的力量能达到这样的极限。几分钟后,人群里才响起狂热的掌声。
冈村宁次非常满意,脸上露出些许的笑容。他把上川胜招呼过去,耳语几句,上川胜接连点头,然后转身快速离开。大约半个小时后,大群日军士兵持枪押送两百多个中国俘虏,走进来。日军给每个衣衫褴褛疲惫不堪的俘虏军人发一把刺刀,指着站在场地中央的全日本剑术冠军佐本朝义,对他们命令道:
“你们去跟他决斗,没被他杀死的就可以活着离开这里,明白吗?”
俘虏的人群里骚动起来,心想我们这里二百多人还杀不死你一个人,有人开始高声应答:“明白,是真的吗?”
“只要是没有被他杀死的,就可以马上离开!”上川胜最后宣布命令。
发表于 2013-1-11 20:17:01 | 显示全部楼层
笔耕是辛苦的,难得看到这么好的故事,楼主不易,深表钦佩……
发表于 2013-1-11 20:53:32 | 显示全部楼层
能得到版主的欣赏,怎么辛苦都值得了,真诚感谢你们的鼓励。牛幺娃一定是巫溪人民的骄傲!
发表于 2013-1-12 00:04:5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章
               
佐本朝义是神机剑道的第五代掌门人,手持玄武剑,没人知道此剑的真实年代,也不知道它到底是谁铸造的。剑身乌黑,雕刻有玄武图案,刃口锋利无比,可切割飘下的落叶,头发丝触之即断,斩切普通的兵器如同削泥。拔出剑鞘,全身黑幽幽的,寒光四溢,顿觉阴森恐怖。只有神机剑道的掌门人才能佩戴它。
佐本朝义紧握玄武剑,目露凶光,双眼死盯着骚动的人群。
二十多个俘虏军人先冲过来,把佐本朝义团团围住,开始厮杀。
只见他快速旋转身子,腾空而起,道道寒光闪现,端刺刀的军人们惨叫,纷纷倒地,有的被砍断手脚,有的被刺穿胸膛,有的脑袋被切掉。第二批再冲过来更多,就在那瞬间,都是差不多的结果。余下的看呆了,从没见过这样厉害的人,不敢再上前来,倒朝后退却。上川胜拿起机枪,对着那些军人狂射,死三十多个。这下他们明白为什么上川胜会下那样的命令,进退都是死,没得其他的办法,只有拼。“啊啊”嚎叫,杀过来。
佐本朝义迎着他们挥剑杀入人群中,电闪雷鸣般,砍手,刺胸,削大腿,斩头,大多数的军人还没近他的身,就像砍倒的树木,歪歪斜斜地倒地。十分钟左右,这二百多俘虏的军人就被他杀完。他脱下身上的血衣,擦干净手中的玄武剑,然后立正向观战的高级将领们报告:
“报告将军,佐本战斗完毕,请训示!”
“好!好!好!”冈村宁次站起身,带头鼓掌并连连叫好。将领们万万没想到,自己国家会有这样令人惊叹的武功高手,都随着他们的司令官拍手叫好。
“安排他们进行军事训练,尽快投入大扫荡的战斗!”冈村宁次明显表示了他的满意,并下达这样的命令。
“哈依——”上川胜高声应答。
一九四一年八月初,忍者小组军训完毕,上川胜把他们安排到石岛荒的第一兵团,主要任务是搜索八路军总部并消灭他们。
寨沟村,八路军一二零师二八三团驻地,赵团长正在和政委研究突围路线。忽然,外面响起急促的枪声,他们都惊讶地抬头仔细辨别这些枪炮声:
“日本鬼子怎么杀到这里来了?”赵团长吓得出满身冷汗,因为这个驻地是他们经过精心选择的,明哨暗哨安排十多道,就是怕鬼子偷袭,准备在这里长驻几天,这么快就暴露,他百思不得其解。
“报告,鬼子已经打进村子,他们来了大队人马,我们必须马上撤退!”警卫员跑进来,快速地报告情况。
“我们的哨兵呢?为什么不鸣枪发警告?”赵团长吼叫着质问。
“不知道情况,我们必须尽快撤退,鬼子只需要十分钟就打进来,他们的火力猛,我们毫无防备,抵抗不住,团长!”警卫员紧急报告,气喘嘘嘘地。
“命令部队,带上伤病员,朝山上撤,快!”情况紧急,不得已,赵团长下达撤退的命令。
驻扎在西沟的八路军一二九师一六五团跟赵团长他们几乎同样的遭遇,鬼子的部队就像从地底下冒出来的,突然攻进他们的团部驻地,外面布置的十几个岗哨没有任何反应。他们甚至连伤病员就没能来得及转移,只好急急忙忙向后山撤退。两天后,陈团长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安排那么多的岗哨居然没有用,这是从来就没有过的事。
“赶快去把侦察连的杨连长叫来!”
杨连长跑步赶过来。
“你亲自带几个人返回西沟村驻地,特别要注意查看哨兵的情况”陈团长命令道,眉头紧锁着。
西沟村已成废墟。整个村子被日本鬼子烧毁,杀死两百多村民,只有一百多人趁黑跑脱。杨连长帮着村民掩埋乡亲,他专门搜寻到三个哨兵的尸体,翻过去翻过来细细检查,他倍感惊奇。
“报告团长,我们已认真检查过哨兵的情况,发现几个特殊的问题,觉得不正常。”杨连长回来急匆匆地给陈团长汇报。
“快讲!”
“有个哨兵没有任何伤口,但脸已扭曲变形,难以辨认,看起来像中的什么邪毒。另外两个的喉咙都是被一种利器割破,一招致命。这是我们以前没遇到过的。”
杨连长报告的情况证实了陈团长的猜测,他立即下令赶快把这个新情况上报给总部!
黄昏时分的王家沟村,八路军一二九师二五七团的钱团长正在开会,院子外面陡地响起激烈的枪炮声,警卫员急促地跑进来,慌张地报告:“团长,鬼子杀进来,他们有五个蒙面的全身穿黑衣服的人,拿着刀和剑,动作快得很,杀我们的人就像砍白菜切瓜,战士们抵挡不住,怎么办?”
“什么人?怎么会这样?快,我们去看看!”说着,钱团长抓起枪就冲出去。
他刚走出院门,就看到战士们边抵挡边退,那几个人风行电掣般地杀过来,好几个战士还没举起枪,就被他们挥刀刺杀,他们刺胸穿喉,砍头削肩,一招毙命。钱团长见状,从旁边的战士手中,扯过来一把机枪,端起狂扫,边命令道:
“快去给机枪排传令,命令他们尽快赶过来支援!叫其他的人员赶快撤离!”
钱团长他们的火力镇住那几个疯狂的杀手,把他们堵在院墙外。
“去把后面的院墙炸开,我们撤退!”钱团长赶紧下令。
大别山山区深处,八路军总部。总司令看着赵团长、陈团长、钱团长他们的电报,眉头紧锁,焦急万分:
“去,把参谋长他们叫过来。”他命令道。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和钱团长他们的遭遇来看,是冈村宁次派出的那只特种部队,据说是从日本国内挑选的几个武功最好的高手,加入军队,以寻找我们八路军总部并消灭我们为唯一目标和任务。”崔副参谋长汇报道。
“那我们怎么办?有什么对策?”总司令有些按耐不住。
“普通的没经过专业训练的战士肯定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只能是白白送死。除非我们找到几个武林高手,也组织同样的队伍,跟他们对抗,可能还有胜算。”崔副参谋长解释说。
“那我们能找到这样的人吗?”
“能,中华武术博大精深,各种功夫门派众多,有许多的奇技绝学,民间有大量的武功高手。”
“怎么找到他们?”总司令着急了。
“我们可以通过当地的组织发现和寻找他们。”崔副参谋长胸有成竹地说。
牛幺娃专心在延安抗大学习一年多,参加完“百团大战”,随后带领一三四团投入“反扫荡”的战斗。在整个的战斗过程中,他的身边一直带着毛主席的《论持久战》,作为他识字、学习的书本。读了三年多,里面的字大多数他都认识,但毛主席在书中讲的很多道理,以他目前的水平,老是绕不过那些弯儿来,总觉得似懂非懂地。于是,有空闲时间,他就缠着张政委要给他说道说道。
一九四一年十月中旬,大别山东庄村,牛幺娃趁着“反扫荡”的空隙,又跟张政委“掰扯”起来。
“为什么日本人总是喜欢来打我们呢?”牛幺娃十分不解地问。
“‘人弱有人欺,马善有人骑’,主要的原因就是我们国家现在不够强大,所以,我们要建设新的国家,富强的新中国。”
“对!”牛幺娃响亮地回答,“我们最后怎样才能打败敌人呢?”
“毛主席在书中不是说过‘我们要把敌人的眼睛和耳朵尽可能地封住,使他们变成瞎子和聋子,要把他们的指挥员的心尽可能地弄得混乱些,使他们变成疯子,用以争取自己的胜利’。如果我们的敌人是个瞎子和聋子,又是个疯子,这样的敌人我们还打不赢的话,那就是我们自己无用无能”
“对哈——”牛幺娃爽朗地大笑着,“毛主席说得太直白了!”
“毛主席的书中多次提到美国、英国、德国、苏联等等很多外国家以及他们之间的关系,为什么会这么复杂,我搞不懂。”牛幺娃诚恳地向张政委请教。
“关于这个问题,我只告诉你一句话:世间的万事和万物,都是金木水火土,一物降一物。”张政委差不多是一字一顿地给他说。
没想到政委说这样的话,牛幺娃近乎痴呆地望着他,不知怎样回答。张政委看见牛幺娃的表情,知道他想说什么:
“你现在只需记住这句话,将来你自然就会明白的。”张政委淡然地补充道。
“报告,总部急电!”牛幺娃正准备继续发问,机要参谋匆匆进来,打断他的思路。
“我得马上到总部报到,有紧急任务。”他看完电报,递给政委,政委看完,立即命令通讯员:
“通知曾副团长和警卫一排,赶快到团部!”
“根据命令,我必须在三天之内赶到总部接受新的任务,这里的战斗任务就交给你们。”牛幺娃紧握曾副团长和张政委的手:
“注意日本鬼子的偷袭,白天部队少活动。尽量在夜里行进。”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仔细地叮嘱他们。
“团长,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完成任务。”曾副团长信心百倍地回答。
“好!相信你们。那我们就出发。”说着,牛幺娃带着警卫一排的战士大步跨出门口,消失在茫茫青山之中。
第二天下午,他们刚刚翻过山头,看见山坳里的小山村,十多户人家,黑烟滚滚,有哭喊声,还有零星的枪声。
“莫非鬼子打过来了?”牛幺娃警觉起来,命令战士们悄悄靠近村子,不要乱动。
他们躲在半山腰的丛林中仔细查看,原来是十几个身穿黄狗皮的日伪军在抢劫村民们的粮食,遭到村民的反抗,这些伪军放火烧毁两家房子,打死几个人,村民们哭着喊着,阻拦伪军不准他们离开,双方互相在抢夺粮食。
“打他个狗日的!”牛幺娃气得眉毛胡子上翘,战士们也是义愤填膺。
“打死他们,这些害人的东西!”
几十个乡亲跟他们纠缠着,开枪射击不可能。牛幺娃对警卫排的战士说:
“我先去,等我招手,你们就冲下来接应”
“团长,你一个人去?”战士们都觉得十分惊讶。
“是啊,你们先在村子外边藏着,等我的手势,明白吗?”牛幺娃专门选四个拳头大小的石头,再次命令道。
“明白!”战士们虽然口里说明白,但心里的确不知道他们的团长是什么计划,都觉得不放心。
“嗖、嗖、嗖、嗖”接连飞出去四块石头,打中伪军的额头,鲜血直流,他赶紧捂住伤口,叫唤“是哪个打我?”。一块打断伪军持枪的手腕,两块正好击中伪军的胸口。有个伪军发现牛幺娃,挥刺刀猛地杀过来,他扭身闪过,抓住伪军的枪,扯过来,用他最大的力气,朝伪军的脑壳劈去,那个伪军软绵绵地倒在地上。有个伪军看样子是练过几招的,飞腿朝牛幺娃的头踢过来。他后退半步,接住伪军飞过来的腿,紧握他的脚掌,从左到右,反向扭断脚踝骨,再尽全力向下扯,那个伪军重重地摔下来,痛苦大叫。
折手,砍勃,冲断胸肋,五分钟左右,牛幺娃就把这些“黄狗子”全都打趴在地,这时他才叫警卫排的战士们过来。
小山村的乡亲们都惊诧诧地看着牛幺娃,有种“神兵天降”的感觉,直到更多的战士过来,他们才明白是八路军救了他们。
发表于 2013-1-12 23:01:2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一章

  “放着日本强盗不打,倒来祸害自己的乡亲,你们还是中国人吗?脱掉你们的黄狗皮,滚回去!如果让我们再遇到,就直接打死你们!”
战士们怒气冲天地呵斥着这些民族败类。余下的路程,强烈要求团长给他们讲讲他的武功,太神奇,在那么短暂的时间内,独自一人居然打到十几个拿枪的兵。
路上,牛幺娃就兴致勃勃地讲他的那些经历,战士们听得都入了迷。
“报告!一二零师一三四团的团长牛幺娃来报到!”第三天上午,牛幺娃风尘仆仆地赶到八路军总部,大声向总司令报告。
“哈哈!西路军中拼刺刀出名的‘神人牛团长’啊!”总司令紧握他的手,高兴地说道。
“首长,快莫提。”见总司令这样鼓励,他反而有些拘束。把前线的情况汇报完毕后,迫不及待地:
“首长这样紧急地命令我回来,肯定有什么新的任务吧!”
“我们知道你的武功好,现在有个更艰巨更光荣的任务等着你。详细情况崔副参谋长会给你介绍。”
“是!”
“我们走”崔副参谋长带着牛幺娃来到会议室。
听完崔副参谋长的介绍,牛幺娃的心肺都气炸,咬牙切齿地:
“日本鬼子是欺负我中华无人啊!”
“按照掌握的内部情报,敌人的队伍中有一个忍者高手,一个施毒高手,两个空手道和一个剑术冠军。我们准备也找几个武术师傅,五百个最精干的战士,配备几部最新的电台,重新组织个特务团,冒充八路军总部,深入的大别山深处山区,把敌人引开,保护真正的总部。”
“好!这个主意好!”牛幺娃非常赞同。
“特务团的主要任务就是引诱敌人,选择时机彻底消灭冈村宁次的这支部队,打击他们的嚣张气焰!”崔副团长坚定地告诉他。
“一五零师三六二团的郑团长使双枪百发百中,还耍得名叫‘鬼见愁’的大刀,出神入化,应该在明天赶到,他担任团长,你任副团长,具体的行动方案你们确定后上报总部。”
“好!保证完成任务!”牛幺娃高声回答,响亮有力。
“我找得到两个人,‘西域毒王’周师傅,和少林擒拿点穴术绝顶高手‘铁指姜’”,郑团长给牛幺娃商量说。
“我在半路上遇到两个师傅,合肥的罗师傅,他会缩骨功和纵身术,现在紫蓬山的西庐寺。还有河南的张师傅,他的‘忽雷太极拳’数人难敌,在石人山的玉皇顶。如果请他们来参加抗日,会赶过来。”
“那就好,他们来了,我们就有六个”郑团长同意他的意见。
“找到他们过来至少需要十多天左右,这期间我们先挑选战士,开始训练他们。”牛幺娃补充道。
“好,尽快上报总部!”。

一九四一年十一月中旬,罗师傅和张师傅他们来到特务团驻地。
“嘿嘿!小牛兄弟,这么多年不见,你都当团长了”罗师傅他们见到牛幺娃分外高兴,相互间拍打着肩膀,寒暄道。
“师傅们啊,我这个团长可不好当啊,你们看看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他脱下军装,让他们看了背后那道长长的刀疤,肚子上、腿上的伤痕,简约地给他们讲了西路军惨烈的战斗经历。罗师傅他们唏嘘不已,由衷地赞叹道:
“你真是个大英雄,敬佩敬佩!”
“大英雄不敢当,好汉肯定是的哈!”说完,牛幺娃自己也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呵呵——当然,当然”朗朗的笑声满屋子回荡。
两天后,郑团长推荐的那两个师傅也到了,大家很快就达成共识:一定要狠狠地教训这帮日本鬼子,让他们见识真正的中华武功!
十一月二十三日,特务团第一次训导会,崔副参谋长作报告,全面地介绍关于日本武术方面的情况。
“你们的对手都是极其凶残歹毒的杀人机器,这点你们必须百倍的重视。日本的忍术本来源于咱们中国,传到他们那里后,日本的忍者把其中的每样技能都练到极致。他们的每项训练,都是死亡淘汰赛,无法忍受的人是不可能生存下来的。他们还有很多独特的‘怪力训练’方法,比如连续数天不食不动、同伴之间的生死搏杀、与猛兽搏斗等等,其中的残忍至极和艰苦我们是难以想象的,没有超常的忍耐力战斗力,绝不可能坚持下来。通过这些惨无人性的修行,最后成功晋级而幸存的忍者,就具备了特殊的超越常人的能力,个个都绝对是全功率而且可靠的杀手。同时,还经过那种神秘宗教的‘洗脑’似的教育,把他们身上的潜在的能力全部发挥出来。说简单些,他们就是群不知道痛,不知道苦,能以一当百的杀人不眨眼的杀人魔王。
“日本的空手道也是从我们这边传过去的,原来叫‘唐手’。它注重的力量,比你大几倍甚至好几倍,往往只需一招即可打败你。他们平时都是以大树、岩石等坚硬无比的东西作为训练对象,他们的手掌、肘、膝盖就是致命的武器。要是去主动进攻他,自己的胳膊就会折断;如果他们打到你的身上,你的骨头马上就会断。在以前的战斗中牺牲的很多八路军战士,都是在瞬间毙命。都是他们干的。”
“打倒日本鬼子,为战友们报仇!”下面的战士们群情激奋,高呼起来。
“所以,针对他们的特点,我们重新组织这个特务团,邀请几位民间的武功高手,训练你们。由于任务紧迫,只能给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就把你们安排到山区去执行任务,歼灭这些敌人,保卫我们的首长,保护我们的总部。有没有信心?”崔副参谋长高亢的声音,在会场震荡。
“有!坚决完成任务!”特务团的战士齐声回答,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们个个热血沸腾,恨不得立马冲出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郑团长指导战士们训练大刀,牛幺娃指导战士们力量训练,射击、负重野外训练等等,他们使出最大的劲,搏杀、奔跑、跳跃,拼命地练习着,发誓要彻底消灭那些狂妄的日本鬼子。
“我们必须改变训练思路”,郑团长把牛幺娃他们召集过来,提出他的想法:
“在这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内,战士们只能做到基本技能的训练,我们这些练了几十年的功夫他们不可能在这么短暂的时期学会。虽然我们这几个有些功夫,但每个人都有不足之处。我想我们应该互相交流切磋,互相学习,取长补短,每人都要掌握比较全面的武功才有可能打败日本鬼子的那些忍者高手。也就是说,我们这六个人人都要会打枪、使大刀、断臂功、施毒、太极、纵身术和少林点穴擒拿术,每个人教几天,大家相互之间指导,尽快学会。”
“这个主意好!”牛幺娃首先赞同,“各位师傅,把你们的功夫中最关键最有用的那些招式讲出来,大家都来学习,每个人样样都会点,尽量有全面的功夫,才好对付那帮狗日的。”
“好,我们都同意!”师傅们都爽快地回答。
“枪托抵紧肩膀,右手食指扣住扳机,水平标尺、准星和目标,三者在一条直线,然后慢慢调整呼吸——”,郑团长和牛幺娃细致地教罗师傅他们打枪,学瞄准射击。
牛幺娃把他练习的断臂功的折、冲、劈、扭四种技法详细地讲解,并和罗师傅作示范:
“最大的力气,最快的拳头。”他着重地强调说。
“天底下的毒药成千上万,最毒的药都没有解药,主要是来不及用它,中毒的人就已死”,周师傅给牛幺娃他们说道,“根据崔副参谋长介绍的情况,日本人是先给我们的哨兵施了他们的毒药,让哨兵无声无息地死去,或是丧失战斗力,他们上来轻而易举地就打死哨兵。这招是最毒辣的。我们必须严加提防。所以,我专门调配能解大多数毒药的解药‘九味化毒散’,到时候每个人用布条沾上它,再用这个打湿的布条系在脸上,保护好嘴巴和鼻子,就能起到防护作用。”
“好,这个办法好!”郑团长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我最担心的就是日本鬼子这个放毒药的,这下不怕了。”
“我也给歹毒的日本人准备好几样药,七巧化骨散、悲酥清风、万妙散功烟等,已经分成小包,发给你们,打仗时洒出去,让他们尝尝我们这边的毒药味道如何。”周师傅继续解释。
“张师傅,当初我出来当红军时,就说的要拜你为师,教我的的太极拳,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兑现。”还没等张师傅开口讲,牛幺娃“呵呵”大笑着嚷嚷道。
“好,小牛兄弟,我们有缘,那你就自个儿看好啊!”说完,张师傅甩开手脚,“呼啦啦”地练起他的“忽雷太极拳”来。
只见他一捋一按如惊龙游走,一掤一抖似雄狮出水。臂如波涛起伏,脚似树根生地。浑身缠动,由圆走方,由方归圆,卷放开合,有柔有刚,以柔促刚,刚柔相济,丝丝入扣。
张师傅演练完毕,倒是心平气和地站着,笑嘻嘻地注视着大家,可郑团长和战士们看得发呆,像木头一样。他们只觉得张师傅抱的棉花团,时大时小,时圆时扁,身子里有股使不完的劲,那股劲像洪水,像火山,势不可挡。
看见战士们倍觉稀奇的眼神,张师傅明白他们的想法:
“你们上来十几个打我”。
说罢,战士们一拥而上,挥拳便打。张师傅微微转动身子,手臂上下翻飞,他们就接二连三地扑倒在地上,有的还被摔出去二、三米远,却没能挨到张师傅的身。
“我还没使劲,要不然你们的骨头早就断了。”
“好!好!”郑团长他们尽兴地鼓掌欢迎,“张师傅,赶快教教我们”
“我先教你们太极拳中最基本的四个动作:掤、捋、挤、按,掤就是‘如水负舟行。先实丹田气、次紧顶头悬。周身弹簧力,开合一定间,任彼千斤力,飘浮亦不难’”张师傅娓娓地讲述起来——
“特别是小牛兄弟你要注意,你的断臂功里只有刚劲,没有柔力。如果你再把这四个动作加起来练习,你的功夫还可增长好几倍。”
“多谢师傅的指点”牛幺娃调整气息,运用腹式呼吸,跟着张师傅,认认真真地练习:
一掤,一捋,一挤,一按——
“人体每个时辰都有相对应的死穴,我们在跟敌人搏斗拼杀的时候,若能准确地找到这些穴位,击打它,就能让敌人们在瞬间失去武功或毙命。另外还有二十四擒拿法、三十六致命穴位口诀,帮助你们尽快的熟记和掌握这些技巧”,姜师傅边介绍擒拿点穴术边给大家作示范,他特地手把手指导牛幺娃怎样寻找相关的穴位:
“牛政委,必须要记住这二十四个穴位,你的飞石和断臂功要是能准确打中这些地方,敌人就只有死路一条”
“好,请师傅教我,一定学会。”他高兴地蹦起来,像个十多岁的小孩。
“罗师傅,你的功夫我见识过,教了我们也学不会,就直接露两手吧”牛幺娃乐哈哈地大声说道。
罗师傅看见场地边有个弹药箱,就说:“好的,你们来几个把我捆住”,旁边的战士拿了几根粗大的绳子,前去捆住他的双脚,双手反背在身后,他们用尽最大的力气拉紧,系死扣。
“我全身进入这个箱子后,把它盖住,上面再坐上三个人,我叫你们就打开。明白吗?”那几个战士点头答应,还是满腹狐疑,不知道他要干啥。
罗师傅运气,顿足,身体摇摆几下,慢慢放松,蜷伏在箱子内:“来,盖上,你们就坐在上面”他若无其事地说。半分钟后,战士们起身,他从箱子里站起来,身上的绳子全挣脱了,轻松愉快地对大家挥挥手:“这个是‘缩骨功’”
战士们都傻了眼,还没见过这样的功夫,“哗——”热烈的掌声潮水般响起。
发表于 2013-1-12 23:03:12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恳求板砖多多啊!
发表于 2013-1-13 09:16:39 | 显示全部楼层
来了  来了 昨天参加老乡会了  回来就看了的呢

发表回复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我要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联系客服 关注微信 下载APP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