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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铜豌豆大将军 于 2014-10-20 08:49 编辑
《天问 . 问天》----- 丁奇大帅
就在这次下暴雨的前两天,我跟朋友驾车从古路镇经过,朋友笑曰:“两边的房子起得这么高,排水沟留这么窄,下大雨啷个办哦!”
“淹街,洪水唯一的选择。”
没想到,戏言成真,仅在几天之后。
洪灾期间,翻看朋友们大量的图片报道,亲临部分灾难现场,目睹种种揪心的场面,突然有了屈原式的那种愤懑之情。心中郁闷成结,如刺鯁喉,不吐不快。
于是,慨然提笔。我姑妄言之,读者朋友们可做耳边风,姑妄听之。
天问一 出路?活路?
近些年来,小别墅式的房子挤满了上磺至古路镇道路两旁,雨后春笋般,可就是那条河沟不见加宽。
我猜想,相关部门肯定有过规划,也有代表们提议过,它毕竟关系着上万人的生命财产安全,即使不遇到今年这样大的暴雨,古路镇每年至少要遭淹没一次。
为什么几十年来没有任何改变?
为什么那么多人那么多相关部门熟视无睹?
是习惯了这种悲剧年年上演,还是真的就是束手无策?
古路中学的几百师生被堵在教学楼上几天几夜,老师们是否给学生补上了关于环保教育的现场教学课?
今年是几十年不遇的暴雨,只有祈求上苍,以后百年一遇的山洪不要来袭。那就赶快祈求吧,把广场舞的音乐开得震天价响,老天爷听得到的。
那么多的古路人中,难道都麻木不仁,竟然没有一个人跟我有同感?我不相信。
好了伤疤忘了痛,这是人的通病。
你们不给我留条出路,我就不得给你们活路——浊浪滔滔,如是说。
灾难中的人啊,还有谁听见了吗?
天问二 地基?根基?
我专门到发生泥石流、公路垮塌的几处现场查看过,大多数坍塌的地方,其地基多半是被房屋建筑或修路早已掏空,且很多的地方没有什么树木,只剩下簇簇杂草,光秃秃的岩石,若遇大雨,必然发生泥石流或垮塌。
我不否认近年来社会发展的结果,也不是反对城镇化建设的必要性。
可是,部分参与建设的个人和团体,只顾及自身利益,把自己相关的工程或房屋造好走人了事,全然不顾及其周围环境保护的重要性。一旦大的灾害来临,要垮的垮了,该塌的塌了。
由此,房屋倒地,公路垮坎,电线杆折断,几十万方的山体滑坡堵塞河道。
大地也需要平衡,你占了他的地盘,他要抢回来。这个是最基本的自然之理。
退耕还林的国家政策已经执行十年以上了,但我们抬眼望去,视野中仍然见不到渴望的那片葱绿,那片期望中的茂盛。
有穷山,就有恶水,他们都是贫瘠与苦难最直接的表达。
我不可能为你们遮风挡雨——山上悬空的巨石说,摇摇欲坠。
天问三 利益?良心?
在县城某个道路垮塌地段,我看见了那个硕大的缺口,各种电缆线纠缠一团乱麻,掰断的送水钢管,无奈地斜倚在乱石上,似乎诉说着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不排除自然灾害瞬间的强大破坏力,也不排除洪水怒不可遏的爆发力。
通过缺口处的裂痕,其工程内部的结构一目了然……水泥砂浆的厚度,填充石子的厚度,路面基础的厚度等等,即使不是触目惊心,也是触目寒心。
亲临现场的每一个人都会不由自主地发问:如果这场大雨继续下几天,如果将来有更大的洪水,还有多少同样的路段?
老天爷专门来检测我们工程质量的,有路人哂笑道。
老天爷盖的公章比有些人的管用,还有人附和。
想笑,偏偏笑不出来。陡然想起千里之外几千年前的都江堰,不说它经历的洪水,就是八级地震,它都没有裂条缝隙。这下明白为什么李冰父子的石头像能在二王庙中挺立那么久,没有人想去推倒他们。
真想看看都江堰里面到底咋个做的,你看看我们这些工程,才几年,里面的东西现在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想看的,还看不到;不想看的,倒轻而易举地就可看到。
讲天地良心,这是中华民族做人的基本准则和底线。近年来,这个说法几乎无人再提及。是的,现在的我们拥有了许多,然而,我们失去了些什么?
无人追问。不只是悲哀。
做工程赚钱,无可厚非。你们拿一半的钱走,至少要留一半的良心在工地吧——龇牙咧嘴的断裂路口,如此这般地劝说。
天问四 天灾?人祸?
从前,饭后茶余,在电视新闻中看到其他地方遭受某些灾害,总觉得这些距离我们很远,甚至无关。可就在短短的几天之中,这一切都改变了,原来,别人遭遇到那些灭顶之灾,随时随刻同样会降临到我们的头上。普天之下,没有世外桃源。
朋友间,有时戏谑:若是有某个大国侵略我们现在的首都,按照我们的国力,敌人应该很难得逞。但是沙尘暴来了,我们的领导人却无任何反击之策。被重度雾霾包裹的日子里,才明白世界末日触手可及。
几年前,世界气象组织就已经发出警告,根据现在的环境变化情况,各种极端天气状况比几十年前提高四倍,并且其爆发的频率及强度会逐年递增。也就是说,从今以后,雪灾、洪水、强台风、干旱等等类似灾害性天气将会是我们生活中的常态。
对我们的子孙后代而言,“风调雨顺”已经是遥不可及的神话传说,他们只能尽最大的能力,来想象那是什么样的年代。我们也只能用尽所有的形容词,来为他们描述那是怎样的年代。
但我们每每说起这些,都会找到美好的托词或借口,那是天灾,或者美其名曰“不可抗拒力”。
在这些虚晃的词语背后,显露的是胆怯,因为我们心知肚明,那些根本就不是什么“天灾”,更多的是“人祸”。
耕地骤减,河道被占,雾霾重重,每年上百种的动植物灭绝,北极冰川融化,海平面上升……我们经受不起狂风大浪、洪水肆虐、长年的干旱、掩埋屋顶的冰雪……
我们真的再也不能接经受这些了!人类几乎是竭尽最大气力的呼救,可有眼有耳的苍天此时不会理睬,他要把往日受到的那些伤害,成百倍成千倍的还给曾经伤害过他的“万物之灵”。
外强中干的我们,就像踩死的蚂蚁那般,不堪一击。
他坚持要血债血还!
天灾乎?人祸乎?
可怜的人啊,当我们无法生存的时候,你们的末日也指日可待了!——最后一只白暨豚挤干它最后一滴眼泪,这是它唯一的临终遗言。
(注:中国长江的白暨豚于2007年完全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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