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言自语不是病

苦行僧

自言自语不是病          在写这文章之前，我想讲一个小小的故事，其实也是一个儿时的回忆——        小时候，坎上坎下有个邻居，一家三口人。老人姓周，我们叫三祖婆，她儿子姓夏，是我的干爷。干爷实际上有老婆的，但是由于他不太务正业，做事又不顺心，后来老婆就跟别人跑了。干爷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军一直留在了身边，小儿子林可能在一岁多的时候，被三祖婆的妹妹带到天津送人了，当时好像听说对方给了800元给我干爷，所以干爷那个时候就背了一个卖儿卖女的骂名。后来，三祖婆一天一天就更老了，军一天天长大了，干爷仍然天天不务正业，日子就越过越穷。不久，没读几天书的军应征入伍，干爷也跟随家乡的人一起去了广东，家里就剩下了三祖婆一个人守着那三间破瓦房和两头小猪，日子过得十分艰苦。        有时候我和妹妹也偶然去三祖婆家玩一会儿，有什么好吃的随便也带去。每次去，还没进门就听到三祖婆一个人在家边做事边自言自语的唠叨：“哪门得了哦，又没得煤炭了”，“丙祥（干爷的小名）走了这么久，电话也没得一个，钱也不打一分回来”， “今年猪儿也不肯长，喂了要到一年了，还像个萝卜”，“明天这个人户怎么办，我也没得钱去”，“哎呀，我的水瓢又放到哪儿去了”。。。。。。当我和妹妹听到这一切，又看到水瓢就拿到她手上还找水瓢时，我们偷偷地笑着，心里暗暗地说：“三祖婆怕是在发神经哦”。后来，我们看到她老人家连上山走路都经常在自言自语。         如今，我们都长大了，一晃都是40岁的人了；三祖婆也过世了，干爷这么多年也一直没有回来，军退伍后也没有一个固定的去处，因为那三间破瓦房早就垮了。一切事过境迁，那一切早已物是人非，变成了今天的回忆。我现在也是离家在外上班，父亲、妻儿都不在身边，说实话真的很孤独。特别是企业的困难、工作的阻碍、生活的艰难时，更是有一种无比的凄苦拥上心头。有时候下班了，望着回家的路，眼泪就在眼眶打转转；有时候睡到半夜被恶梦惊醒，眼泪就止不住的流着。有一天我突然发现自己，也在不自主的变得喜欢自言自语了。时而重复今天开会的话；时而嘟噜明天的工作安排；时而唱着那些熟悉的老歌，有时候也和三祖婆一样，拿着东西找东西了。        我终天明白了，自言自语其实不是病，它就是一种孤独的表现，一种压力的反应，一种种衰老的预兆。也许，是人都会有这N种表现的，只不过来得早和晚罢了。同时，今天我也深深体会到那个时候三祖婆的那种孤独、那种生活的艰辛和无奈。人活着是幸福，但是有时候也真的好累，真的好难！